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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6 17:4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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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开局就是地狱模式“苏晚晚,你根本就不是苏家的女儿!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尖锐的女声像淬了毒的针,裹挟着浓烈的恨意,狠狠扎破了苏家客厅凝滞的空气。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冰冷的光,映照着说话者那张因愤怒和嫉妒扭曲到变形的脸——苏晓晓。刚刚凝聚起意识的苏晚晚,看到的不是天堂的圣光,也不是地狱的业火,而是这熟悉到令人窒息的水晶灯,和那张噩梦般的面孔。苏晓晓,她血缘上的“亲姐姐”,也是上辈子亲手将她推下楼梯、送她魂归西天的真·千金。没死透?还精准回档到了身份被揭穿的“审判日”现场?苏家奢华宽敞的客厅里,气氛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阳光明媚刺眼,却丝毫暖不了室内的冰寒。苏晚晚,这个上辈子兢兢业业扮演了二十年苏家养女的女孩,此刻正站在风暴的中心。她乖巧懂事、低调隐忍了二十年,试图用真心融化豪门冰窟,结果真心喂了披着人皮的白眼狼苏晓晓。在苏晓晓认祖归宗后,苏晚晚成了必须拔除的眼中钉,最终在一场“意外”中颅骨碎裂。现在,她重生了。重生在苏家光洁的大理石客厅里,苏晓晓正指着她的鼻子,声泪俱下地控诉她是“假货”,而自己才是“真金”。苏晓晓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廉价的仿皮包包,刻意衬托着她“流落在外”的艰辛,仿佛那是决胜的法宝。苏建国和赵雅慧,这对名义上的父母,端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苏建国眉头紧锁,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扶手。赵雅慧则是捂着嘴,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震惊,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里,除了难以置信,还飞快地掠过一丝……如释重负。苏晚晚几乎要在心里狂笑出声,【是觉得终于找到理由甩掉她这个碍眼的累赘了吧。】但表面上,她完美复刻了上辈子此刻的“小白花”状态——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眼睛里迅速蓄满茫然无措的泪水,像一只被突如其来的风暴吓懵的小鹿。上辈子,她就被这晴天霹雳彻底打垮,只会语无伦次地否认,结果坐实了“心虚”的罪名,铺就了惨死的道路,这辈子?呵。“晚晚,这……晓晓说的是真的吗?” 赵雅慧终于放下手,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眼神却像受惊的蝴蝶,飘忽不定,就是不肯真正落在苏晚晚脸上。苏晚晚心中冷笑,“装!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三天前就躺在赵雅慧梳妆台抽屉最底层了。”她只是在等一个更“体面”的时机,让苏晓晓这个“苦主”来引爆,好置身事外罢了。按照上辈子的剧本,下一刻,苏晓晓就会掏出那份“铁证”砸过来。然后苏晚晚会被扫地出门,流落街头,最后被苏晓晓“收留”以便折磨,直至“意外”坠楼。“地狱开局?不,这简直是老天送来的豪华经验包。”苏晚晚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的不是恐惧,而是狂喜。重生福利之一:演技MAX。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憋笑憋的生理盐水控制不住。“爸,妈……” 她声音哽咽,带着恰到好处的、仿佛被全世界背叛的颤抖。目光怯生生扫过苏建国审视的眉头,扫过赵雅慧躲闪算计的眼神,最后定格在苏晓晓那张因即将“胜利”而涨红得意的脸上。“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从小就在这个家长大的啊!” 台词无辜,语气深处却藏着一丝冰冷的嘲讽。苏晓晓显然没听出来,或者说毫不在乎。“为什么?因为你偷了我的人生!你这个无耻的小偷!”她激动地拔高音量,尖利刺耳。她猛地从那个廉价包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泄愤般狠狠摔在光可鉴人的红木茶几上。“啪!”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证据就在这里,苏晚晚,你看清楚!你根本就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我才是!” 她指着文件袋,下巴高高扬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住,苏建国沉着脸,身体前倾,敲击扶手的手停下,伸向茶几——目标直指那份能宣判苏晚晚“死刑”的报告。来了,苏晚晚内心的小人摩拳擦掌,上辈子这份报告让她万劫不复,这辈子该轮到她送“惊喜”了。就在苏建国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文件袋边缘的瞬间——“等一下!” 苏晚晚猛地提高音量,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异常清晰、突兀地打破了凝固。所有人都惊得愣住了,齐刷刷看向她。苏建国的手顿在半空。苏晓晓愕然瞪大眼,似乎没料到待宰羔羊还敢反抗。苏晚晚“慌乱”地用手背抹了一把汹涌的泪水,另一只颤抖的手却指向苏晓晓放在茶几上的包包,声音充满难以置信的惊惶和天真困惑:“姐姐……你、你的包里……那是什么?”“什么?” 苏晓晓懵了,下意识低头看包。“那个……那个亮晶晶的东西……掉、掉出来了!”苏晚晚捂着小嘴,眼睛瞪得溜圆,长睫毛上挂着泪珠,表情是纯粹的不掺一丝杂质的惊恐。苏晓晓被这逼真表演弄得心慌,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找。突然,她的动作僵住了。紧接着,脸色“唰”地惨白,血色褪尽,嘴唇哆嗦起来。只见一个亮闪闪的、小巧玲珑的、在水晶灯下折射璀璨火彩的钻石胸针,正卡在她包的内衬缝隙里,被慌乱动作一带,挣脱束缚,“叮”一声轻响,掉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那胸针造型别致,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钻石蝴蝶,中央托着水滴形主钻。辨识度极高——正是赵雅慧上个月在顶级慈善晚宴上花七位数拍下的心头好“星语”,她还在家庭群里炫耀过。死寂,空气凝固成实体,沉重得令人窒息。苏建国伸向文件袋的手彻底停住,锐利的目光先落在地板上刺眼的胸针,然后像慢镜头般移向脸色惨白如鬼、哆嗦着说不出话的苏晓晓。最初的震惊审视,迅速被冰冷的、洞穿一切的怀疑取代。赵雅慧惊呼出声,保养得宜的手指直指胸针,声音因惊怒变了调:“我的‘星语’!它……它怎么会在你包里?”精彩,苏晚晚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巨大的赞。上辈子这枚胸针是在她被赶出去一周后,“偶然”在苏晓晓房间发现的,苏晓晓当时哭诉是“晚晚姐姐临走时送我的纪念品”,成功移花接木,让赵雅慧彻底厌恶她,这辈子时间线提前,惊喜吗,意外吗?苏晓晓彻底慌了神,额头渗出冷汗,语无伦次:“不……不是!妈,你听我解释,这……这不是我拿的,是……是它自己……” 她求助地看向苏建国,却发现养父看她的眼神,不再是看失而复得的女儿,而是像看一个……贼。冰冷、审视、充满不信任。“自己掉进你包里的?” 苏晚晚适时地、小声地、充满“困惑”和“难以置信”地补了一刀。声音不大,却清晰回荡在寂静中,她完美扮演着被“身世真相”打击得失魂落魄、又被眼前“偷窃”震惊到混乱的无辜养女。苏建国终于再次伸出手,拿起了那个沉重的牛皮纸文件袋。动作明显迟疑,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沉着脸,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苏晓晓,声音低沉,威压不容置疑:“晓晓,关于晚晚的身世,还有这枚胸针,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第二章:当场质证,漏洞百出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赵雅慧那声变了调的惊呼,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汹涌的暗流。苏晓晓的脸色已经不是苍白,而是泛着死灰。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滴在她紧紧攥着廉价包带的手上。她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在苏建国冰冷审视的目光和赵雅慧惊怒交加的脸上来回扫视。“妈……爸……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胸针……我……”她语无伦次,声音尖细刺耳,“是……是有人陷害我!对,肯定是有人偷了放进我包里的!”她的目光猛地射向站在一旁、依旧一副茫然无措模样的苏晚晚,充满了怨毒,“是她!一定是她!她知道我要揭穿她,所以故意栽赃我!”苏晚晚像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吓到了,身体微微一晃,眼中蓄积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姐姐……你怎么能……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胸针……我……”她适时地住了口,只是无助地看着苏建国和赵雅慧,将一个被至亲之人污蔑的委屈和绝望演绎得淋漓尽致。内心却在冷静评估:【垂死挣扎,狗急跳墙。可惜,这招太蠢。正好给我递刀子。】苏建国眉头拧得更紧,目光在苏晚晚梨花带雨的脸和苏晓晓歇斯底里的表情之间逡巡。赵雅慧则盯着地上那枚失而复得的“星玉”,心疼和疑虑交织,一时竟说不出话。苏晓晓的辩解在她听来,漏洞百出,毫无说服力。“够了!”苏建国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断了苏晓晓的嘶喊。他不再看那枚惹祸的胸针,那只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上。他拿起它,动作沉稳地抽出里面的文件——一份装订整齐的亲子鉴定报告,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目光锐利地扫过结论栏。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支持苏建国、赵雅慧是苏晓晓的生物学父母。”苏建国面无表情地念出结论,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苏晚晚,“……不支持苏建国、赵雅慧是苏晚晚的生物学父母。”最后一句念完,客厅里陷入了更深的死寂。结论与苏晓晓的指控完全一致。苏晓晓脸上瞬间恢复了血色,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重新燃起的得意,她指着苏晚晚:“爸!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她就是假的!她就是个冒牌货!证据确凿!”她看向苏晚晚的眼神充满了胜利者的鄙夷。赵雅慧也复杂地看着苏晚晚,那份“知道”的“真相”被证实,让她心里反而更乱了。苏建国看着报告,又看向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苏晚晚,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正要开口。“等一下!”苏晚晚却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异常清晰、坚定地打断了苏建国。她像是被巨大的悲伤和“真相”冲击得站不稳,一只手扶住了旁边的沙发靠背,另一只手指向苏建国手中的报告,声音颤抖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质疑:“爸……这份报告……您……您能让我看看吗?”所有人都愣住了,苏晓晓更是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苏晚晚:“看?你看什么?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苏建国也皱紧了眉,但看着苏晚晚那双盈满泪水、却带着倔强和恳求的眼睛,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将报告递了过去。苏晚晚颤抖着手接过报告,她没有立刻去看结论,而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迅速翻动起来。她的目光焦急地扫过报告的每一页——委托人信息、样本类型、采样时间、检测方法……最后,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了报告的采样日期和报告出具日期上!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苏晚晚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猛地抬起头,看向苏晓晓,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哭腔质问:“姐姐!这份报告……这份报告是三个月前做的?”她的话如同平地惊雷!苏晓晓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血色再次褪去,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苏建国和赵雅慧也猛地反应过来,目光再次聚焦到报告上。没错!报告的采样日期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月前,而报告出具日期,是采样后一周!“三个月前……” 苏晚晚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不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三个月前,姐姐你……你不是才刚刚‘找到’我们苏家,第一次踏进这个门吗?!” 她看向苏建国和赵雅慧,声音凄楚,“爸,妈,你们还记得吗?姐姐第一次来家里,是上个月初七啊,她……她三个月前在哪里?她怎么可能拿到爸、妈的生物样本去做亲子鉴定?这报告……这报告到底是怎么来的?”灵魂三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苏建国和赵雅慧的心上,也彻底砸懵了苏晓晓!对啊!苏晓晓是上个月才被“寻回”,第一次踏进苏家大门。她怎么可能在三个月前就拿到了苏建国和赵雅慧的样本去做亲子鉴定?这完全说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份报告,要么是伪造的!要么……苏晓晓所谓的“寻亲”过程,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可能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并且通过某种不光彩的手段提前获取了苏建国夫妇的样本。苏建国猛地夺回报告,目光如炬地死死盯着采样日期,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直冲天灵盖,这报告的来源,比胸针失窃更让他感到心惊和愤怒,这涉及到了对他和苏家尊严的严重挑衅。赵雅慧也捂住了嘴,看向苏晓晓的眼神充满了惊骇和后怕,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似乎披着一层他们完全不了解的、可怕的面纱。苏晓晓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地试图辩解:“不……不是的!爸,妈!这日期……日期可能是机构搞错了!或者……或者是我记错了时间?我……” 她的辩解在铁一般的时间逻辑漏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苏晚晚适时地后退一步,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被这接二连三的“真相”打击得几乎崩溃,声音微弱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客厅:“原来……姐姐你早就知道……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就等着今天来揭穿我……是吗?”她这话,彻底将苏晓晓钉在了“处心积虑”、“早有预谋”的耻辱柱上!第三章:浑水摸鱼,谁是渔翁?苏家客厅的气氛,此刻已不能用凝重来形容,简直是风暴旋涡的中心。那份时间上存在巨大逻辑漏洞的亲子鉴定报告,像一枚投入深水的炸弹,将苏晓晓“真千金”的身份和动机炸得疑云密布。苏晓晓瘫软在地,最初的狂喜早已被巨大的恐惧取代,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日期错了”、“机构失误”,声音尖锐却空洞,再难博取半分信任。苏建国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捏着报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赵雅慧则完全懵了,看向苏晓晓的眼神充满了陌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苏晚晚安静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肩膀微微瑟缩,扮演着被打击得魂不附体的可怜女孩,内心却一片冰寒:【时间漏洞撕开了口子,该请镇场子的人出场了。】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一个苍老却异常沉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客厅入口处传来:“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一位身着深紫色丝绒旗袍、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妇人,在一位穿着黑色西装、面容严肃的老者(管家福伯)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她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扫视过混乱的客厅,最终落在苏建国和赵雅慧身上。正是苏家真正的定海神针——苏家老太太,秦佩兰。客厅里的空气瞬间一滞,连苏晓晓的哭嚎都像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妈,您怎么来了?” 苏建国连忙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赵雅慧也像找到了主心骨,赶紧迎上去:“妈……”秦佩兰没有理会他们,目光在瘫坐在地的苏晓晓、苏建国手中那份惹祸的报告以及地上那枚刺眼的钻石胸针上掠过,最后在苏晚晚身上停留了片刻。苏晚晚适时地抬起头,眼圈泛红,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奶奶……” 声音带着哽咽,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委屈和依赖。秦佩兰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视线移开,看向苏建国:“建国,家里出了什么事?闹得鸡犬不宁。”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苏建国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苏晓晓的指控、亲子鉴定报告的时间疑点、钻石胸针失窃以及苏晚晚的质问,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秦佩兰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偶尔闪过一丝精光。当听到报告采样日期远早于苏晓晓认亲时间时,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听完叙述,客厅再次陷入沉默。秦佩兰没有看苏晓晓,目光落在那份报告上。她伸出手,福伯立刻上前,恭敬地将报告拿起,递到她面前。老太太没有翻看内容,只是仔细地看了看报告的封面和鉴定机构的印章——“安泰生物”。“三个月前……”秦佩兰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晓晓还没认祖归宗,就能拿到建国和雅慧的样本去做亲子鉴定?这‘安泰生物’,门槛倒是低得很。”她将报告递给福伯,“福伯,这件事,你亲自去查。报告的真伪,鉴定的过程,送检的样本来源,尤其是那个送检人和付款源头……事无巨细,我要知道真相。还有,”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钻石胸针,“这枚‘星语’失窃的事情,也一并查清楚。家里什么时候出了内贼,我这个老太婆竟然不知道?”“是,老夫人。”福伯恭敬应下,接过报告,眼神锐利地扫过苏晓晓和苏晚晚。苏晓晓听到“内贼”两个字,身体剧烈一颤,把头埋得更低了。秦佩兰这才将目光转向瘫坐在地的苏晓晓,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晓晓,你先起来。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回你自己房间去,没我的允许,暂时不要出来。”苏晓晓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奶奶……我……”“福伯,送晓晓小姐回房。”秦佩兰直接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福伯立刻上前,看似搀扶,实则不容抗拒地将失魂落魄的苏晓晓“请”了起来,带离了客厅。处理完苏晓晓,秦佩兰的目光再次落在苏晚晚身上。苏晚晚立刻垂下眼帘,显得更加温顺和无助。“晚晚,” 秦佩兰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你也受惊了。先回房休息吧。放心,有奶奶在,不会让人平白冤枉了你。” 这话语带着安抚,但苏晚晚却敏锐地捕捉到老太太并未完全相信任何人。“谢谢奶奶……” 苏晚晚小声应道,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感激。她在赵雅慧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微微躬身,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风暴中心。直到苏晚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秦佩兰才缓缓在沙发上坐下,福伯立刻奉上一杯热茶。“建国,雅慧,” 秦佩兰端起茶杯,没有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起的茶叶,“二十年前,市立医院妇产科……我记得,当值的护士长,是叫……王秀娟吧?后来听说她丈夫做生意发了财,全家移民了?” 她看向福伯。福伯微微躬身:“是的,老夫人。王秀娟一家在晓晓小姐被寻回前半年,突然移民去了澳洲,行踪比较隐秘。”秦佩兰点点头,不再多言,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客厅里只剩下茶盖轻碰杯沿的细微声响,以及苏建国和赵雅慧骤然凝重的呼吸。第四章:拆穿伪善,首战告捷福伯的办事效率极高,或者说,苏老太太秦佩兰的威严无人敢怠慢。仅仅两天,初步的调查结果就摆在了苏家书房的红木桌案上。书房里气氛肃穆。苏建国、赵雅慧、秦佩兰分坐,福伯垂手侍立一旁汇报。“老夫人,先生,夫人。” 福伯的声音平稳无波,“关于‘安泰生物’出具的报告,我们做了初步核查。”“报告编号真实,机构确认其为他们所出具。结论显示晓晓小姐与先生夫人存在亲子关系,晚晚小姐则无。但疑点主要集中在三点:”“其一,送检日期确为三个月前,与晓晓小姐正式‘认亲’的时间(上月初七)存在无法解释的矛盾。”“其二,样本送检人登记使用的是假身份信息。支付款项的来源,也经过了几道复杂的海外账户周转,最终指向不明,追踪难度很大。”“其三,我们尝试向安泰机构了解三个月前样本的具体获取方式和委托人真实信息,对方以严格的客户隐私保护条款为由,拒绝提供详细信息,态度……颇为强硬和回避。目前仍在通过其他渠道尝试沟通。”“综合来看,这份报告的真实性和来源,存在重大疑点,其出具背景极不寻常。”苏建国脸色更加阴沉,赵雅慧则听得心惊肉跳,报告是真的,但送检时间诡异、送检人身份不明、付款来源成谜、机构态度暧昧……这比报告是假的更让人细思极恐,苏晓晓背后,到底藏着什么?“至于那枚‘星语’胸针,” 福伯继续道,“我们调取了近一周内主宅所有区域的监控,在夫人确认胸针丢失的前一天下午,只有苏晓晓小姐在夫人不在时,以‘送水果’为由,进入过夫人的卧室,停留时间约五分钟。期间,夫人梳妆台区域处于监控盲区,而胸针失窃的时间,与苏晓晓小姐进入的时间高度吻合,另外,我们详细询问了所有可能接触夫人卧室的佣人,无人承认接触过胸针,也无人看到可疑情况。”虽然没有直接拍到苏晓晓偷窃的画面,但时间、地点、动机(嫉恨?贪念?)都高度指向了她,她之前的辩解,在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秦佩兰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缓缓放下茶杯,苏建国则从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拳头紧握。赵雅慧想起苏晓晓口口声声说是苏晚晚栽赃,如今证据却都指向她自己,一股被愚弄的愤怒和后怕让她脸色发白。“妈,现在怎么办?” 苏建国看向秦佩兰,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疲惫。秦佩兰目光平静:“报告疑点重重,需深挖源头,那个匿名的送检人和资金是关键,福伯继续跟进。胸针之事,” 她看向赵雅慧,“雅慧,东西既然找回来了,也未造成大碍。家丑不可外扬,晓晓那里,我会亲自管教。”“那……晚晚呢?” 赵雅慧忍不住问道,语气复杂地看向门口方向,她现在对苏晚晚,充满了复杂的愧疚。秦佩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福伯道:“去请晚晚过来。”苏晚晚很快被请到了书房,她依旧是一副温顺安静的模样,脸色略显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奶奶,爸,妈,福伯。” 她轻声打招呼。“晚晚,” 秦佩兰看着她,语气温和了些,“事情初步查清楚了,胸针的事,是晓晓一时糊涂,报告的事,疑点很多,还在查。”苏晚晚眼中迅速泛起水光,像是强忍着委屈,声音带着宽容和理解:“奶奶……我相信姐姐……她可能……可能也是一时糊涂,或者……或者是被什么人利用了……” 她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果然,她这话一出,苏建国紧绷的神色略微松动,赵雅慧更是觉得无地自容,看看晚晚多懂事,被这样污蔑陷害,还想着替晓晓开脱。秦佩兰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点点头:“你能这么想,顾全大局,很好,家和万事兴。”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凝重,“不过,那个能在三个月前就拿到你父母样本去做鉴定,还能瞒天过海送检的人,心思深沉,手段诡秘,其心可诛,晚晚,这件事,你怎么看?”苏晚晚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而带着一丝后怕:“奶奶,爸,妈,我觉得……这个人太可怕了,他不仅知道姐姐要做什么,还知道那份报告的时间……他就像藏在暗处的毒蛇,一直在盯着我们苏家,他挑拨我和姐姐,让家里大乱,肯定有更大的图谋!” 她适时地表现出恐惧和担忧,“这个人不揪出来,我们家……永无宁日!”她成功地将焦点从自己身上,完全转移到了那个神秘的、操纵报告的“第三方”身上,并强调了其巨大的威胁性。苏建国脸色更加阴沉,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赵雅慧更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秦佩兰则深深地看了苏晚晚一眼,缓缓点头:“不错,福伯,追查报告背后的匿名者,优先级提到最高,动用一切力量,必须把这个藏在阴沟里的祸害挖出来。”“是,老夫人。” 福伯沉声应道。“晚晚,” 秦佩兰再次看向苏晚晚,语气带着安抚,“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安心在家住着,该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这话语,无疑是在苏家动荡的局势中,给了苏晚晚一个相对安全的承诺和立足之地。“谢谢奶奶,谢谢爸,妈。” 苏晚晚感激地低下头,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锋芒。从书房出来,苏晚晚感觉笼罩在头顶的阴霾似乎散去了一些。胸针事件坐实了苏晓晓品行有亏,报告的时间疑云和来源不明彻底动摇了她的根基,自己更是以“受害者”和“顾全大局”的姿态初步站稳了脚跟,苏晓晓被软禁,短期内难以兴风作浪。拆穿伪善面具,第一步胜利。她走在回廊上,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身上,带来一丝暖意。虽然奶奶的审视还在,苏建国夫妇的态度依旧复杂,但至少,暂时安全了。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不是电话,也不是寻常的消息提示音。苏晚晚脚步微顿,若无其事地走到廊柱的阴影处,快速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没有显示号码来源的加密信息,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胸针礼物,喜欢吗?”一股寒意,瞬间从苏晚晚的脚底窜上脊背!第五章:暗流涌动,盟友初现那条没有来源的加密短信,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苏晚晚的心脏。“胸针礼物,喜欢吗?”短短七个字,透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量。对方不仅知道胸针事件,甚至……暗示这是他送给苏晚晚的一份“礼物”?是那个操纵报告、隐藏在暗处的“第三方”!苏晚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有些发凉地迅速操作手机。追踪信号?不出所料,一片空白,对方显然用了极其高超的手段隐匿了踪迹。回复?她不知道对方是谁,目的为何,贸然回复只会暴露自己更多的信息。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锁屏,放回口袋,脸上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脚步,比刚才略微沉重了一些。果然有第三方,而且来者不善,他在暗处窥视着苏家的一举一动,甚至可能在引导事件的发展。将胸针提前暴露,打乱苏晓晓的计划,帮我解了围?这看似是“礼物”,实则是警告,也是示威——他能轻易搅动苏家的浑水。他的目的是什么?搅乱苏家?对付苏晓晓?还是……另有所图?苏晚晚走到窗边,看着花园里正在修剪花枝的一个沉默背影——那是苏家的老园丁,大家都叫他老周。一个在苏家干了**十年,存在感极低,只埋头侍弄花草的老人。但苏晚晚记得,上辈子她流落街头最狼狈的时候,是这个沉默的老人偷偷塞给她一个装着钱和食物的旧布包,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后来,听说他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苏晓晓赶出了苏家。【福伯是奶奶的人,立场不明,这个老周……或许可以尝试接触?】苏晚晚心中盘算着,盟友,尤其是这种不起眼却可能掌握特殊信息或渠道的人,在现在的处境下至关重要,正思忖间,房门被轻轻敲响。“晚晚小姐,老夫人请您去小茶厅用下午茶。” 是福伯的声音,恭敬却疏离。“好的,福伯,我马上来。” 苏晚晚应道,迅速整理了一下表情和衣着。小茶厅里,秦佩兰看到苏晚晚进来,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温和笑意:“晚晚来了,坐。尝尝这新到的金骏眉。”“谢谢奶奶。” 苏晚晚乖巧地坐下,端起茶杯。祖孙二人安静地品着茶,气氛看似融洽。秦佩兰看似随意地聊着些家常,问苏晚晚最近在读什么书,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散散心。苏晚晚一一作答,态度恭敬又不失亲昵。“晚晚啊,” 秦佩兰放下茶杯,状似无意地开口,“过两天,家里要办个晚宴,你爸爸邀请了‘宏远资本’的李董过来谈合作,还有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你准备一下,到时候也出席吧。”晚宴?苏晚晚心中一动。上辈子,在她被赶出苏家之前,确实有这么一场重要的商业晚宴,而就在那场晚宴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却让苏建国很丢脸的事情——他准备展示给李董看的一份关键合作文件,在传递过程中,竟然被服务生不小心“泼了红酒”,污损了关键数据页,虽然事后紧急补救,但也让苏建国在李董面前失了面子,合作谈判也受到了影响。而那个“笨手笨脚”的服务生,事后被查出是临时顶替的,身份不明,很快消失无踪。这件事,也被苏晓晓利用,在苏建国面前给她上过眼药。【机会】苏晚晚立刻意识到,这不仅是化解潜在危机的机会,更是展示自己“价值”,进一步稳固地位的机会,她面上露出惊喜:“好的,奶奶,我一定好好准备,不给家里丢脸。”秦佩兰满意地点点头:“嗯。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晓晓她……” 老太太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这段时间,就让她好好反省吧。”正说着,一个穿着休闲运动装、身形清瘦的少年懒洋洋地晃进了茶厅,他看起来十七八岁,头发有些凌乱,眉眼间带着几分桀骜和疏离,正是苏晚晚的堂弟——苏辰。“奶奶” 苏辰敷衍地叫了一声,目光扫过苏晚晚,没什么表情,径自走到一旁的点心架前,拿起一块司康饼啃了起来。“小辰,没看见你晚晚姐在吗?” 秦佩兰微微蹙眉。苏辰嚼着司康,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奶奶,我先回房准备晚宴的礼服了。” 苏晚晚起身,礼貌告辞。“去吧。” 秦佩兰颔首。苏晚晚离开茶厅,经过苏辰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极快地说了一句:“小心你房间窗台那盆新到的‘黑魔术’,刚喷了药,别碰。” 说完,不等苏辰反应,便径直走了出去。苏辰拿着司康的手顿在半空,猛地转头看向苏晚晚离去的背影,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愕,他房间里确实新到了一盆极其稀有的黑魔术玫瑰,是他托人从国外带的,今天早上才送来,喷药?他根本没安排人喷过药,苏晚晚怎么会知道?还特意提醒他?苏晚晚没有回头,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第六章:宴会风云,拆台进行时苏家别墅灯火辉煌,悠扬的弦乐流淌在装饰奢华的大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苏晚晚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槟色礼服,既不张扬也不失礼,安静地站在苏建国和赵雅慧身边。苏晓晓被秦佩兰勒令禁足,并未出席,但这绝不意味着她放弃了。苏晚晚注意到,苏建国那位一向笑容可掬、却总给人几分虚浮感的弟弟苏建业,今晚格外活跃,正端着酒杯与几位重要的宾客谈笑风生。他的目光,偶尔会状似无意地扫过苏建国放在临时休息区小圆桌上的一个黑色文件夹——正是那份包含关键数据的合作文件。【果然是他】苏晚晚心中冷笑。上辈子她就怀疑苏建业与苏晓晓有勾结,那个“笨手笨脚”的服务生很可能就是苏建业安排的,目的就是让苏建国在李董面前出丑,削弱他的威信,这辈子,苏晓晓被关禁闭,这苏建业就亲自下场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董已经到了,正与苏建国寒暄,苏建国示意秘书去取那份关键文件。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侍者服、端着托盘的身影,看似不经意地朝放着文件的休息区靠近,托盘上,放着一杯斟得满满的红酒。来了!苏晚晚的心瞬间提起,表面却不动声色。她迅速环顾四周,寻找机会,不能直接阻止,那样太显眼,容易引火烧身。就在这时,她看到李董的夫人似乎对旁边餐台上一种精致的法式甜点很感兴趣,正询问侍者,苏晚晚脑中灵光一闪!她脸上立刻绽放出甜美无害的笑容,端起自己手中几乎没动过的果汁,朝着李董夫人和那个餐台的方向,自然地走了过去。她的步伐看似随意,却精准地卡在了那个端着红酒的侍者与休息区小圆桌之间必经的路径上,距离恰到好处。“李夫人,您也喜欢这款‘歌剧院’吗?” 苏晚晚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我也觉得它特别美味,尤其是中间的咖啡奶油层……” 她一边说着,一边仿佛被李夫人的问话吸引,微微侧身,很“自然”地将端着果汁的手抬了起来,似乎想指向那款甜点。就在这侧身抬手的瞬间,她的胳膊肘“不小心”轻轻碰了一下旁边一位正端着空盘子路过的服务生的手臂!“哎呀” 那服务生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身体微微失衡,手中的空盘子脱手飞出,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那个端着红酒、目标明确的侍者端着托盘的胳膊上。“哐当,哗啦——!”一阵刺耳的声响!托盘被打翻,那杯满满的红酒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红色弧线,然后——精准无比地泼洒在了……刚刚走到休息区附近、正满面春风准备迎接李董的苏建业的胸前和脸上。深红色的酒液迅速浸透了苏建业昂贵的银灰色西装,顺着他错愕僵硬的脸颊往下淌,狼狈不堪。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突发的一幕上,端着红酒的侍者吓傻了,脸色惨白,被撞的服务生也呆立当场。苏建业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感受着胸前冰凉的黏腻和脸上滑落的酒液,以及周围无数惊讶,甚至带着一丝看热闹的目光,他的表情也从惊愕到难以置信,再到极致的羞愤和暴怒。苏建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但他反应极快,看到文件安然无恙,而倒霉的是自己弟弟,他心中莫名松了口气,甚至有点……庆幸?他立刻沉声对旁边的侍者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带二爷去整理一下!” 然后迅速转向同样有些惊愕的李董,露出歉意的笑容:“李董,真是抱歉,一点小意外,让您见笑了,文件在这里,我们这边请。” 他拿起那份完好无损的文件,引着李董走向安静的会客区,动作干脆利落,将意外的影响降到了最低。“不……不是我,是她,是她撞的我!” 那个被撞的服务生回过神来,指着苏晚晚,带着哭腔辩解。苏晚晚此刻早已“惊慌失措”地放下了果汁,捂着小嘴,满脸的歉意和不安,眼中甚至泛起委屈的水光:“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李夫人说话……我……”她看向被泼了一身酒、脸色铁青的苏建业,声音带着真诚的惶恐,“二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太不小心了……”她的表演天衣无缝,将一个不小心闯祸的、被吓坏了的千金小姐演绎得淋漓尽致。周围宾客的目光从看热闹,渐渐转向了对“肇事者”苏晚晚的同情——毕竟,她看起来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立刻道歉了。李夫人也适时地开口,语气温和:“好了好了,一点小意外,人没事就好,晚晚小姐也不是有心的,” 她主动给苏晚晚解了围。苏建业气得浑身发抖,看着苏晚晚那张“无辜”又“惶恐”的脸,再对上苏建国略带责备和周围宾客同情的目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精心策划的让苏建国丢脸的计划,不仅完全落空,自己还成了最大的笑柄和受害者,而始作俑者苏晚晚,竟然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他死死地盯着苏晚晚,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苏晚晚却怯生生地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承受不住他的怒视。【拆台成功,完美】苏晚晚心中小人欢呼雀跃。【苏建业,这份“红酒大礼”,喜欢吗?】混乱很快平息,侍者清理了地面,苏建业被带下去清理。晚宴继续进行,苏建国与李董的会谈并未受到实质性影响。苏晚晚安静地退到一边,仿佛刚才的闹剧与她无关。然而,就在她转身准备去拿杯饮料压惊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宴会厅入口处。一个穿着深色西装、气质冷峻的侧影,正被管家福伯恭敬地引进来。那张脸……线条冷硬,眼神深邃,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苏晚晚的心脏猛地一缩,这张脸……她死都不会忘记。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而且比记忆中年轻许多,但她无比确定——这个人,上辈子在苏晓晓“收留”她的那栋公寓楼下,她曾见过几次,最后一次,就是在那个致命的楼梯口,他是苏晓晓背后的人?还是……那个神秘第三方?第七章:疑点重重,身世初探晚宴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苏建业匆匆换了衣服后,脸色阴沉地提前离场,连基本的客套都省了。苏建国与李董的初步洽谈似乎还算顺利,但那份关键文件最终并未在公开场合详细展示,多少留下了一丝谨慎的余地。宾客散尽,苏家别墅恢复了表面的宁静,但内里的暗流却更加汹涌。苏晚晚回到房间,背靠着门,心脏仍在为刚才那惊鸿一瞥而剧烈跳动。那个冷峻的男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苏家的晚宴?是苏晓晓背后的靠山?还是……那个给她发短信的神秘人?他是否认出了自己?无数的疑问在她脑中盘旋。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调查清楚那个男人的身份。【福伯肯定知道晚宴宾客名单】苏晚晚思忖着,但直接去问福伯,目标太大,容易引起怀疑,她想到了一个人——苏辰。下午茶时那个小小的试探,不知道效果如何,她走到窗边,看向苏辰房间的方向。那扇窗户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苏晚晚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极其简单的短信:“黑魔术,还好?”发送对象:苏辰。苏晚晚耐心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她以为石沉大海时,手机屏幕亮了,回复同样简洁:“?”苏晚晚嘴角微扬,有回应就好,她再次编辑:“晚宴入口,深灰西装,冷脸男,谁?”这次等待的时间更长,大约过了十分钟,手机才再次震动,屏幕上只有三个字:“顾沉舟。”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苏晚晚的脑海,上辈子她隐约听过这个名字,似乎是某个新兴科技领域的巨头,背景神秘,行事低调却手段凌厉。他怎么会和苏家扯上关系?又怎么会和苏晓晓搅在一起?【顾沉舟……】苏晚晚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凝重。【看来,苏晓晓背后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这个顾沉舟,是敌是友?】线索似乎更多了,但谜团也更大了,她需要更多的信息,尤其是关于自己身世的。第二天,苏晚晚以“想为奶奶选些安神的香薰”为由,征得赵雅慧同意后,带着司机出门了,她的目的地,是位于老城区的一家不起眼的私人侦探事务所。这是她上辈子流落街头时,无意中从一个流浪汉口中得知的,据说擅长处理一些“不方便官方介入”的调查。事务所藏在一条小巷深处,门面陈旧,接待她的是一个戴着老花镜、看起来像退休教师的老头,自称老杨。“苏小姐想查什么?” 老杨的声音平和,眼神却透着精明。“我想查一个人,二十年前,在市立医院妇产科工作过的护士长,王秀娟。” 苏晚晚压低声音,将一张写着基本信息和秦佩兰提到的“丈夫做生意移民澳洲”的纸条推过去,“重点是,她全家移民澳洲的具体时间、落脚点,以及……她丈夫当年做的是什么生意?资金来源有没有问题?”“时间有点久远,难度不小。” 老杨沉吟道,“费用方面……”“钱不是问题。” 苏晚晚干脆地说,“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尤其是她丈夫生意的部分。”“行,苏小姐爽快,我尽力。” 老杨收下纸条和预付的定金。离开侦探社,苏晚晚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王秀娟是当年接生的关键人物,她的异常移民,很可能是解开换婴之谜的重要钥匙。回到苏家,刚踏进客厅,就感觉到气氛不对。苏建国脸色难看地坐在沙发上,赵雅慧在一旁忧心忡忡,福伯垂手站在一旁。“……简直是荒谬!”苏建国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金鼎置业’那边咬死了是我们提供的参数模型有问题,才导致他们新楼盘的地基沉降评估出现重大偏差,现在项目停工,索赔文件都发过来了。”金鼎置业?地基沉降?苏晚晚心中猛地一凛,上辈子苏家遭遇过一次不小的危机,就是源于一个合作项目的地基问题,损失惨重,苏建国因此威信大损。时间……好像就是在她被赶出苏家后不久爆发的,难道就是这个项目?“可是建国,我们的模型一直是业内公认最严谨的,怎么会……” 赵雅慧不解。“对方拿出了所谓的‘内部文件’,上面有我们技术部的印章,参数确实被修改过。” 苏建国烦躁地揉着眉心,“现在技术部内部互相推诿,查不出是谁动的手脚,金鼎那边不依不饶,要我们承担全部责任和损失。”【商业陷阱】苏晚晚瞬间明白了,这绝对是苏建业和苏晓晓(或者她背后的人)联手埋下的雷,目的就是打击苏建国,为后续夺权铺路,上辈子她离开苏家后,这颗雷才爆,如今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时间线,这颗雷似乎被提前引爆了?或者……是对方看到苏晓晓失势,提前发动了?她心中念头急转,这是一个巨大的危机,但同样,也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一个能让她在苏建国面前彻底展现价值、奠定地位的机会。第八章:锁定目标,主动出击金鼎置业的索赔风波,如同乌云般笼罩在苏家上空。苏建国连续几天早出晚归,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技术部自查毫无头绪,那份被篡改的“内部文件”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苏建业虽然表面上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但苏晚晚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得意。【苏建业,果然是你】苏晚晚几乎可以肯定,她需要证据,更需要一个能彻底打垮苏建业、瓦解他与苏晓晓(或顾沉舟)联盟的机会,盟友的作用,在此刻显得尤为重要。深夜,苏晚晚的房间门被轻轻敲响,节奏很特别,两短一长,她心头一跳,迅速打开门。苏辰闪身进来,反手关上门,他穿着黑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异常明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顾沉舟,云巅科技实际控制人,背景复杂,与海外某些势力有牵扯。近期在接触苏家的几个潜在合作方,包括金鼎的死对头‘腾飞地产’。” 苏辰开门见山,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很快,“你惹上大麻烦了。”信息量巨大,顾沉舟不仅神秘,还试图搅动苏家的商业版图,金鼎出事,腾飞得利,顾沉舟又在接触腾飞……这之间的联系,昭然若揭。“不是我惹上麻烦,是苏家惹上麻烦了。” 苏晚晚冷静地纠正,“金鼎的陷阱,是苏建业埋的,背后很可能有顾沉舟的影子,我需要拿到苏建业篡改技术参数、勾结外人的证据。”苏辰挑眉,似乎在评估她的决心:“苏建业很谨慎。他的私人电脑和手机有顶级防火墙,物理隔离做得也很好,家里和公司的监控对他没用。”“我知道,” 苏晚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所以,我们需要让他自己把证据送上门。” 她靠近苏辰,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苏辰听完,帽檐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有意思,技术部分交给我,你负责引蛇出洞。”计划的核心,是利用苏建业贪婪和多疑的性格,苏晚晚让老杨侦探那边,“无意中”泄露了苏建国正在秘密调查技术部泄密事件,并且似乎掌握了一些指向苏建业的“蛛丝马迹”给苏建业的心腹知晓,同时,苏辰利用他高超的技术,在苏建业常去的一家私人会所的加密WiFi上,设置了一个极其隐秘的“蜜罐”——伪装成一个可以高价出售“内部调查结果”和“洗脱嫌疑方案”的匿名黑客通道。苏建业在得知苏建国在秘密调查后,果然坐立不安,当他通过某种特殊渠道(苏辰故意留下的破绽),发现那个“匿名黑客”的存在,并看到对方展示的“部分调查线索”后,贪婪和恐惧驱使他上钩了,他决定冒险与这个“黑客”交易,买断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和“解决方案”。交易地点定在三天后,城郊一个废弃的物流仓库,苏建业自以为谨慎,选择深夜独自驾车前往。苏晚晚和苏辰则提前潜入了仓库对面一栋废弃厂房的顶层,苏辰架设好高倍望远镜和远程监听设备,苏晚晚则拿着高清单反相机,静静等待着。深夜,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仓库区,苏建业戴着帽子和口罩,警惕地下了车,走进指定的仓库,仓库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应急灯,一个同样戴着兜帽、背对着他的人影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U盘。“东西呢?” 苏建业压低声音,难掩紧张。“钱。” 兜帽男声音沙哑。苏建业将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扔过去,兜帽男捡起,掂量了一下,似乎满意,将U盘递了过去,就在苏建业伸手去接U盘的瞬间。“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清晰而响亮的快门声,伴随着刺目的闪光,毫无征兆地在空旷寂静的仓库里响起。苏建业和兜帽男都吓了一大跳,苏建业更是魂飞魄散,猛地抬头看向闪光来源——对面厂房的窗户。“谁?” 他惊恐地尖叫。而那个兜帽男,反应极快,将U盘猛地塞给苏建业,然后转身就朝仓库深处狂奔,瞬间消失在黑暗中。苏建业拿着那个烫手的U盘,看着对面窗户隐约晃动的人影,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证据”和地上的钱袋,瞬间明白了——他中计了,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对方根本不是来交易的,是来抓他现行、拍照取证的。巨大的恐惧和愤怒瞬间淹没了他,他顾不上追那个逃跑的“黑客”,也顾不上去捡地上的钱袋(里面其实只有上面一层是真钞,下面全是白纸),像丧家之犬一样冲出仓库,跳上车,猛踩油门,疯狂逃离现场。对面厂房里,苏晚晚放下相机,看着屏幕上清晰捕捉到的苏建业惊慌失措的脸、他接U盘的动作、以及地上那个装“钱”的文件袋,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蛇已出洞,证据到手,苏建业,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苏辰则快速操作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苏建业手机此刻疯狂拨打的号码——正是苏晓晓被软禁房间的座机。【狗咬狗的好戏,要开场了。】苏辰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第九章:商业陷阱?我先拆为敬苏建业如同惊弓之鸟逃回家后,一夜未眠,巨大的恐惧啃噬着他,那些清晰的照片一旦落到苏建国或者老太太手里,他就彻底完了,他疯狂地给苏晓晓打电话,虽然知道她房间电话可能被监听,但顾不上了,语无伦次地咒骂着苏晚晚,质问是不是她和顾沉舟联手搞的鬼,想把他当弃子。苏晓晓在电话那头听得又惊又怒,她根本不知道仓库发生了什么,但苏建业的崩溃和指控让她意识到事情彻底失控了,她只能苍白地辩解,让苏建业冷静,先想办法。苏建业哪里冷静得下来,他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踱步,销毁了一切可能留下痕迹的东西,却对那几张不知在谁手中的照片束手无策,他想到那个逃跑的“黑客”,想到对面厂房的人影……一个名字在他脑中越来越清晰——苏晚晚,一定是她,只有她有动机,而且最近处处透着诡异。就在苏建业被恐惧和猜疑折磨得快要发疯时,苏家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金鼎置业的董事长,亲自登门了。苏建国虽然意外,但还是保持着风度在书房接待了他,赵雅慧和秦佩兰也都在场,气氛凝重。金鼎董事长脸色依旧难看,但语气却不像之前那么强硬:“苏董,我今天来,不是来吵架的,我们内部技术复盘,发现了一些新的疑点。” 他拿出一份文件,“我们重新核查了原始数据输入记录,发现了一个异常登录和操作时间点,那个时间点,修改参数的操作指令,并非来自贵公司技术部的内网IP,而是通过一个……非常规的跳板服务器,伪装成内网IP发起的。”苏建国精神一振,这无疑是重大转机,“王董,此话当真?”“千真万确,这是我们技术团队和聘请的第三方网安专家共同确认的。” 金鼎董事长沉声道,“这意味着,参数被篡改,很可能是外部黑客入侵或者……内部人员勾结外部所为,并非贵公司技术模型本身的问题。”峰回路转,苏建国和赵雅慧都松了口气,秦佩兰眼中也闪过一丝精光。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苏晚晚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杯刚沏好的热茶,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温顺得体的微笑:“爸,妈,奶奶,王董,喝点茶吧。” 她依次将茶杯放在众人面前。当她走到苏建国身边时,像是手滑了一下,手中一个不起眼的旧款U盘“不小心”掉在了苏建国脚边的地毯上。“哎呀,对不起爸爸。” 苏晚晚连忙道歉,弯腰去捡。苏建国本不在意,但看到苏晚晚捡起U盘,似乎有些慌乱地想藏起来。“晚晚,你手里拿的什么?” 苏建国沉声问道,目光如炬。苏晚晚像是被吓了一跳,手一抖,U盘再次掉在地上。“没……没什么……是我以前存的一些旧照片……” 苏晚晚声音细弱,试图掩饰。这苏建国的疑心已被彻底勾起,他弯腰,亲自捡起了那个U盘,金鼎董事长和秦佩兰的目光也聚焦过来。“爸……” 苏晚晚显得很不安。苏建国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书桌旁,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插入了U盘,苏晚晚“焦急”地想阻止:“爸,别看了,真的没什么……”苏建国已经点开了存储卡里唯一的文件夹,里面赫然是十几张高清照片,照片清晰地记录了昨晚废弃仓库里的一切:苏建业戴着口罩惊慌的脸,伸手接过“黑客”递来的U盘,地上那个装“钱”的鼓囊文件袋,甚至还有一张抓拍到了苏建业手机屏幕的一角,上面显示着正在拨打苏晓晓房间的号码。铁证如山,书房里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苏建国盯着屏幕上的照片,脸色由铁青转为赤红,最后化为一片骇人的煞白,他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滔天怒火和难以置信的暴怒,死死盯向门口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隔壁房间的苏建业。“苏,建,业,” 苏建国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赵雅慧看清照片内容后,捂住了嘴,倒吸一口凉气,秦佩兰眼中寒光乍现,手中的茶杯重重顿在桌上,金鼎董事长虽然不明就里,但也看出苏家出了大丑闻,识趣地立刻起身告辞。“福伯” 秦佩兰的声音如同寒冰,“立刻,把苏建业给我‘请’过来,还有,晓晓房间的电话记录,给我查。”一场家族内部的清算风暴,即将来临。而苏晚晚,安静地退到角落,看着暴怒的苏建国和面沉如水的秦佩兰,心中一片平静。陷阱已拆,罪证确凿,苏建业,你的联盟,到此为止了。她看向窗外,接下来,该轮到苏晓晓,还有她背后那条真正的毒蛇——顾沉舟了。第十章:盟友助力,情报网络苏建业被福伯“请”到书房的过程,堪称一场小型风暴,面对铁一般的照片证据,以及福伯随后呈上的,苏晓晓房间座机在昨晚那个关键时间点接到苏建业多次来电的通话记录,苏建业最初还想狡辩,但在秦佩兰冰冷的目光和苏建国几乎要吃人的暴怒下,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瘫坐在地,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交代了部分事实:他承认自己出于对苏建国掌握集团大权的不满和嫉妒,在顾沉舟的暗中怂恿和提供技术支持下,利用特殊权限篡改了金鼎项目的参数,埋下陷阱,他本想借此打击苏建国威信,为自己夺权铺路。至于仓库交易,他则含糊其辞,只说自己是被“神秘人”设计陷害了,坚称U盘里的东西是假的,照片是有人故意拍来构陷他。他并未完全供出顾沉舟的具体指使内容,也死死咬定仓库事件是“陷害”,显然还想留一线,但苏建国和秦佩兰已经不需要他供出全部了,勾结外人,损害家族核心利益,篡改技术数据构陷亲兄长,这任何一条都足以将他彻底钉死。秦佩兰当场宣布:冻结苏建业在集团和家族内的一切职务、权限及分红,收回其在老宅的居住权,勒令其即日起搬离苏家,闭门思过,等待后续更严厉的家法处置,没有她的允许,不得再踏进苏家大门半步。苏建业面如死灰,被福伯带人“请”了出去,如同丧家之犬。书房里一片肃杀,苏建国余怒未消,但眼中也带着一丝后怕和疲惫,赵雅慧则是满脸的惊魂未定,他们从未想过,身边竟藏着如此恶毒的豺狼。“建国,” 秦佩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金鼎那边,你亲自去处理,拿出诚意,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务必挽回声誉,集团内部,进行一次彻底的技术安全审计和人员背景核查,清洗蛀虫,我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是,妈。” 苏建国沉声应下。秦佩兰的目光转向一直安静站在角落的苏晚晚,眼神深邃复杂:“晚晚,这次……你立了大功。” 她顿了一下,“那个U盘……你从哪里得来的?” 她显然没有完全相信苏建业“被陷害”的说辞,对U盘来源存疑。苏晚晚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她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后怕和恰到好处的“茫然”:“奶奶,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旧U盘是我以前用过的,一直放在我书桌抽屉里,今天早上我整理东西时,发现它掉在抽屉角落,我好奇就插电脑看了看,结果……” 她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惊讶和害怕,“我……我本来想藏起来,怕惹麻烦,结果刚才不小心……”这个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在目前的情况下,秦佩兰和苏建国更倾向于相信是有人故意将证据送到了苏晚晚手里,利用她来揭发,毕竟,苏晚晚看起来确实“不知情”且“被吓坏了”。“这件事,到此为止,U盘交给福伯处理。” 秦佩兰最终说道,没有深究,无论如何,苏晚晚这次确实帮了苏家大忙,揪出了内鬼,挽回了巨大损失,她在苏建国心中的地位,以及在整个苏家的分量,已然不同。“谢谢奶奶信任。” 苏晚晚乖巧地应道,心中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危机解除,苏晚晚在苏家的处境大为改善,苏建国看她的眼神多了真切的感激和欣赏,赵雅慧更是带着补偿心理对她嘘寒问暖。连佣人们的态度都恭敬了许多。但她并未放松警惕,苏建业虽然被赶走,但他背后的顾沉舟还在,苏晓晓还在禁足,但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坐以待毙,那个神秘第三方也依然隐藏在暗处,她需要更强大的情报网络和助力。几天后,老杨侦探那边传来了关于王秀娟的初步消息:“王秀娟全家移民澳洲的时间确认为苏晓晓被寻回的半年前,落脚点是悉尼一个中产区,她丈夫张强,移民前是市立医院后勤的一个小主管,移民后摇身一变成了‘张总’,在悉尼注册了一家小型进出口贸易公司,主要做医疗器械耗材,公司注册资本不小,但实际业务量很一般,资金来源存疑,像是……有人定期注资养着他们,正在深入调查注资来源。”定期注资?封口费?苏晚晚心中了然。王秀娟夫妇果然是被收买的,这条线索的价值巨大。同时,她和苏辰的“盟友”关系也在无声中巩固,苏辰展现了他在网络技术和信息获取方面的惊人天赋,成为了苏晚晚在暗处的“眼睛”和“耳朵”。他不仅帮苏晚晚建立了一个加密的信息交流通道,还提供了一些关于苏家内部、以及顾沉舟外围动向的零散信息。这天傍晚,苏晚晚在花园里“散步”,走到正在修剪玫瑰的老园丁老周身边。“周伯,这‘朱丽叶’开得真好看。” 苏晚晚轻声说道。老周动作顿了顿,没有抬头,依旧专注地修剪着枝叶,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自言自语:“再好看的花,根要是烂了,也开不久。”苏晚晚心中一动,靠近一步,声音更轻:“根烂了,得治,您说,该怎么治?”老周沉默了几秒,手中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掉了一根枯枝,“治病,得先找到病灶,二十年前,妇产科那场火……烧得蹊跷啊,档案室偏偏就在那天起火了。”妇产科档案室失火?苏晚晚瞳孔微缩,这件事她从未听说过,这绝对是关键线索,档案被烧,意味着当年换婴的直接证据很可能被销毁了。“谢谢周伯,” 苏晚晚真诚地低声道。老周没有再说话,仿佛刚才只是自言自语,他佝偻着背,继续侍弄着他的花,苏晚晚看着老周沉默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苏家灯火通明的别墅,心中思绪翻涌。第十一章:苏晓晓的反扑苏建业被扫地出门,如同在平静的苏家湖面投下巨石,涟漪久久未平。苏建国在秦佩兰的支持下,以雷霆手段整顿集团,清洗了苏建业的残余势力,并亲自向金鼎置业道歉、赔偿,成功挽回了声誉和合作。苏晚晚作为“无意中立功”的关键人物,地位水涨船高,赵雅慧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苏建国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复杂但明确的倚重。然而,风暴的中心,被软禁在房间里的苏晓晓,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怨恨,苏建业这枚重要的棋子倒了,她失去了外援,顾沉舟那边也似乎暂时沉寂,没有新的指示,看着苏晚晚在苏家如鱼得水,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嫉妒和恐惧像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她不甘心,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喂?是我。” 苏晓晓用藏匿的备用手机,拨通了一个极少联系的号码,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帮我做件事……对,要快,要让她身败名裂,价钱好说。”几天后,苏晚晚受邀参加一个由赵雅慧牵头举办的慈善拍卖午宴,这种场合是名媛贵妇们展示爱心的舞台,也是社交和情报交换的场所,苏晚晚穿着素雅的珍珠白礼服,举止得体,应对从容,俨然成为苏家新一代的门面,引来不少赞赏目光。苏晓晓被禁足,未能出席,这让赵雅慧松了口气,却也让苏晚晚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苏晓晓绝不会如此安静。午宴进行到一半,拍卖环节开始,一件件珠宝、艺术品被呈上,当一件造型别致、价值不菲的古董钻石手镯被展示时,赵雅慧低声对苏晚晚说:“晚晚,这镯子成色不错,和你气质也搭,妈妈拍下来送你吧?”苏晚晚刚想婉拒,变故突生。“啊——,我的手链,我的钻石手链不见了。”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和谐的拍卖氛围,发出尖叫的是刘太太,一个以刻薄和炫富闻名的富商太太,她惊慌失措地翻找着自己的手包和周围地毯,脸色煞白,“那是我们老刘上个月从佳士得拍回来的,价值三百多万呢,刚才还在我手腕上的。”现场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慈善午宴上发生失窃案,而且是如此贵重的物品,这简直是主办方赵雅慧的噩梦。“快,封锁出口,谁也不许离开。” 赵雅慧强作镇定,立刻吩咐保安,脸色却很难看,她求助地看向苏晚晚。苏晚晚心中警铃大作,【栽赃,绝对是苏晓晓的手笔。】她迅速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手链不可能凭空消失,要么还在刘太太身上,要么被转移了,目标是谁?很可能就是自己。“刘太太,您别急,仔细想想,最后一次看到手链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苏晚晚上前一步,声音温和而清晰,试图引导。“就在……就在刚才看那幅画的时候。” 刘太太指着刚拍卖完的一幅油画,“我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后……然后就不见了。” 她说着,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周围离她最近的人,最后,猛地定格在苏晚晚身上。“是你,苏晚晚,刚才你就站在我旁边,是不是你,你嫉妒我拍到了那幅画,又看上了我的手链。” 刘太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苏晚晚尖声指控,眼神充满了恶意和笃定。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苏晚晚身上,惊讶、怀疑、幸灾乐祸……各种情绪交织。赵雅慧脸色瞬间惨白:“刘太太,话不能乱说,晚晚怎么会……”“怎么不会,” 刘太太声音拔高,“谁不知道她以前只是个养女?现在看到好东西就忍不住了?快,搜她的身,手链肯定在她身上。”这要求极其无礼且侮辱人,赵雅慧气得浑身发抖。苏晚晚却异常冷静,她甚至露出一丝淡淡的、带着嘲讽的笑意:“刘太太,无凭无据就指控我偷窃,还要搜身?这就是您的教养吗?”“你心虚了,不敢让人搜。” 刘太太咄咄逼人。“不是我做的,我有什么好心虚?” 苏晚晚环视一周,声音清晰有力,“不过,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也为了找出真正的小偷,我同意搜身。但,” 她话锋一转,目光如冰,“如果搜不到,刘太太,您必须当众向我道歉,并且赔偿我的名誉损失,否则,我们法庭上见。”她强硬的态度让刘太太噎了一下,但想到苏晓晓的保证和许诺的好处,她咬牙道:“好,要是搜出来,你就等着进监狱吧。”很快,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性长辈被请来,将苏晚晚带到隔壁休息室仔细检查,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赵雅慧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几分钟后,休息室的门开了,那位长辈走出来,对着众人摇了摇头:“苏小姐身上,没有任何首饰,也没有刘太太的手链。”“不可能。” 刘太太失声尖叫,脸色瞬间灰败。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角落、存在感极低的一个服务生,眼神慌乱地瞥向宴会厅角落一个巨大的插花花瓶。苏晚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眼神,她立刻指着那个花瓶,大声道:“检查那个花瓶!”保安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挪开花瓶,在花瓶底部与地毯的缝隙里,赫然躺着一条熠熠生辉的钻石手链。真相大白,手链是被偷了,但不是苏晚晚偷的,而是有人偷了之后,趁乱藏在了花瓶底下,意图栽赃给离刘太太最近的苏晚晚。“是她,一定是她偷了藏在那里的。” 刘太太还在垂死挣扎,指着苏晚晚。“闭嘴,” 赵雅慧怒不可遏,“刘太太,证据确凿,你还敢污蔑晚晚,刚才那个服务生明显有问题,保安,抓住他。”那个服务生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早有准备的保安一把按住。苏晚晚走到面如死灰的刘太太面前,眼神冰冷:“刘太太,现在,该您履行承诺了,道歉,还有赔偿。”刘太太在众目睽睽之下,羞愤欲绝,只能道歉,并承诺赔偿。她精心设计的栽赃陷害,不仅没能扳倒苏晚晚,反而让自己成了最大的笑话,还彻底得罪了苏家。苏晚晚在赵雅慧和众人钦佩的目光中,从容离开。【苏晓晓,你的反扑,不过如此。】她心中冷笑。【这次,该轮到我主动出击了。】回到苏家,她立刻联系了苏辰和老杨:“查刘太太近期所有通讯和资金往来,锁定苏晓晓指使的证据,同时,给我深挖那个服务生的背景,我要知道他是怎么被安插进来的。”第十二章:裂痕加深,联盟瓦解刘太太栽赃事件的调查进展神速,苏辰很快追踪到刘太太在事发前频繁联系的一个匿名号码,经过技术溯源,最终锁定信号源指向苏晓晓被软禁房间附近的一个信号增强器。同时,刘太太的一个隐秘账户在事发前一天,收到了一笔来自海外不明账户的、数额不小的汇款,而那个被抓的服务生,也扛不住压力,招认自己是收了刘太太的钱,按照指示偷了手链并藏匿,伺机栽赃。当福伯将这些证据摆在秦佩兰、苏建国和赵雅慧面前时,书房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赵雅慧看着那些通话记录、转账凭证和口供,身体微微颤抖,最后一丝对苏晓晓的母女情分也彻底化为乌有。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真心疼爱的“亲生女儿”,心思竟如此恶毒,为了陷害晚晚,不惜勾结外人,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制造丑闻,差点毁了苏家的声誉。苏建国更是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孽障,简直是孽障,我们苏家怎么会养出这种蛇蝎心肠的东西。”秦佩兰的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阴沉,苏晓晓的行为,已经彻底触碰了她的底线:“福伯,把晓晓带过来。”苏晓晓被带进书房时,脸上还带着一丝强装的镇定和委屈,但当她看到福伯手中那些文件,以及父母、奶奶眼中冰冷刺骨的失望和愤怒时,她瞬间明白了——她完了。“奶奶……爸……妈……你们听我解释……” 苏晓晓声音发颤。“解释?” 秦佩兰的声音冷得像冰,“解释你怎么用备用手机联系刘太太?解释那笔海外汇款?解释你怎么让人偷手链栽赃晚晚?苏晓晓,你真当我们苏家是傻子吗?”苏晓晓的心理防线在秦佩兰的厉声质问和如山铁证面前彻底崩溃,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奶奶,爸,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被逼的,是顾沉舟,都是顾沉舟逼我这么做的,他说如果我不除掉苏晚晚,他就……他就把当年换婴的真相公布出去,我就什么都没了,我害怕啊。”她终于吐露了顾沉舟的名字,并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顾沉舟身上,声称自己是被胁迫的可怜虫。“换婴真相?” 秦佩兰眼神锐利如刀,“什么真相?说清楚”苏晓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抽泣着说:“顾沉舟说……当年根本不是意外抱错,是……是有人故意调换了我和苏晚晚,他手里有证据,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让苏晚晚回来,让我失去一切,仓库那次,还有这次……都是他逼我的。” 她避重就轻,只强调顾沉舟的威胁,却绝口不提自己主动参与的恶行。苏建国和赵雅慧听得心惊肉跳。秦佩兰则面无表情:“证据呢?顾沉舟手里的证据是什么?”“我……我不知道……” 苏晓晓眼神闪烁,“他……他很神秘,从来不给我看……”秦佩兰盯着她看了几秒,眼中是洞悉一切的冰冷:“苏晓晓,事到如今,你还在避重就轻,推卸责任,你以为,把脏水都泼给顾沉舟,就能洗清你自己吗?”苏晓晓身体一僵,脸色惨白。“福伯,” 秦佩兰不再看她,“晓晓小姐身体不适,精神恍惚,需要静养,把她送到南山疗养院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南山疗养院,名义上是高级疗养院,实则是苏家控制犯错子弟的地方,环境清幽但形同软禁,与世隔绝,这比赶出家门更严厉,意味着苏晓晓彻底被苏家放弃,再无翻身可能。“不——奶奶,不要,妈,救我,爸!” 苏晓晓发出凄厉的尖叫,挣扎着想去抱赵雅慧的腿,却被福伯带来的两个强壮护工面无表情地架住,拖出了书房。她的哭喊声渐渐远去,书房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沉重的呼吸声。苏晚晚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苏晓晓的崩溃和指认,证实了她的猜测,也提供了关键信息——顾沉舟手里有换婴的证据,而且,他利用这个证据操控苏晓晓。【狗咬狗,联盟彻底瓦解。】她心中毫无波澜。【苏晓晓出局,下一个,就是顾沉舟了。】第十三章:深入虎穴,死亡线索苏晓晓被送往南山疗养院,如同在苏家抹去了她的痕迹。苏建国和赵雅慧经历了巨大的失望和打击后,对苏晚晚的依赖和补偿心理更重。苏晚晚在苏家的地位,真正稳固下来,甚至隐隐有取代苏晓晓成为继承人的趋势。然而,苏晚晚并未被眼前的“安稳”迷惑,顾沉舟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他手中掌握的“换婴证据”,更是悬在她头顶的利剑,她必须主动出击,查清真相,夺回主动权。老杨侦探那边关于王秀娟的深入调查有了突破性进展:“注资给张强(王秀娟丈夫)贸易公司的资金,经过多层复杂的离岸公司周转,最终源头指向一个注册在维京群岛的‘星海资本’。而‘星海资本’的实际控制人,高度疑似顾沉舟,同时,我们查到张强在移民前半年,账户曾收到过数笔来源不明的大额汇款,时间点就在档案室火灾之后不久。”档案室火灾,老周的情报被证实了,苏晚晚立刻将信息共享给苏辰,苏辰利用技术手段,尝试入侵当年市立医院的内部系统,寻找关于那场火灾的蛛丝马迹。“找到一份模糊的消防报告扫描件,” 苏辰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起火点被认定为电路老化,但有备注提到,火灾发生前半小时,监控系统‘恰好’故障,而且,起火当天,王秀娟的丈夫张强,作为后勤主管,有进入档案室所在楼层的权限记录。时间……就在火灾发生前不久。”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这场火灾,极有可能是张强在顾沉舟指使下,为了销毁换婴证据而人为制造的。【顾沉舟……二十年前他应该还是个少年,他背后一定还有人】苏晚晚感到一股寒意,这个阴谋,跨越了二十年。就在这时,苏辰又发来一条信息:“追踪顾沉舟的通讯,发现他近期频繁联系一个加密号码,位置锁定在城西一个废弃的化工厂仓库区,那里是他的一个秘密据点,他今晚好像有批‘特殊货物’要交接。”特殊货物?会不会与证据有关?苏晚晚心中警铃大作,这可能是找到证据甚至抓到顾沉舟现行的最好机会,但同样,危险系数极高。“我要去。” 苏晚晚果断回复。“太危险,顾沉舟不是苏建业,他身边有专业保镖。” 苏辰反对“我有分寸,你负责外围监控和支援,必要时报警。” 苏晚晚态度坚决,前世死亡的阴影和揭开真相的渴望,驱使着她。深夜,城西废弃化工厂区,月光被乌云遮蔽,只有零星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化学品的刺鼻气味,苏晚晚穿着深色运动服,脸上做了简易伪装,像幽灵般潜行在巨大的仓库阴影中。苏辰通过植入她耳中的微型耳机提供实时指引和监控画面。“目标仓库,C区7号,门口有两名守卫,侧后方通风管道可能有入口,顾沉舟的车刚进去五分钟。” 苏辰的声音冷静。苏晚晚屏住呼吸,利用废弃设备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到仓库侧后方,果然,一个锈迹斑斑的通风口栅栏松动了,她小心地卸下栅栏,钻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布满灰尘和蛛网,狭窄而压抑。她只能匍匐前进,根据苏辰的指引,朝着有微弱光线和说话声传来的方向爬去。终于,她爬到一个通风口的百叶窗格处,透过缝隙,她看到了下方仓库里的情景。顾沉舟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风衣,背对着她,站在一辆打开后备箱的黑色轿车旁。他面前站着两个身材魁梧、表情凶狠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后备箱里,放着一个银色的金属密码箱。“……东西带来了?” 顾沉舟的声音低沉冰冷。“顾先生放心,货真价实。” 一个刀疤脸男人拍了拍密码箱,“尾款呢?”顾沉舟示意了一下,旁边一个保镖拎过一个沉甸甸的皮箱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美金,就在双方即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瞬间。“哐当” 一声巨响传来,一块锈蚀的铁皮承受不住苏晚晚的重量,突然断裂脱落,砸在下方的废旧机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谁?” 仓库内所有人瞬间警觉,顾沉舟猛地转身,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精准地射向苏晚晚藏身的通风口,两名凶徒也立刻拔出了枪。“暴露,快撤。” 苏辰在耳机里急喊。苏晚晚心脏狂跳,毫不犹豫地转身就往后爬,速度飞快。“抓住她,” 顾沉舟冰冷的声音响起。枪声响起,子弹打在通风管道壁上,火星四溅,苏晚晚能感觉到子弹擦身而过的灼热气浪,她不顾一切地向前爬,灰尘呛得她几乎窒息。“砰” 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次,子弹似乎打中了什么。苏晚晚感觉小腿一阵剧痛,她闷哼一声,动作却丝毫不敢停,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晚晚,坚持住,警察马上到,我干扰了他们的通讯,” 苏辰的声音带着焦急。苏晚晚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终于爬到了进来的那个通风口,她奋力钻了出去,滚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几乎同时,仓库后门被撞开,几个持枪的保镖冲了出来。“这边,” 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是老园丁老周,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一把拉起受伤的苏晚晚,拖着她躲进一堆巨大的废弃油桶后面。“周伯?您怎么……”“别说话,藏好。” 老周眼神锐利,像一头护崽的老狼。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夜空的寂静,红蓝警灯的光芒在远处闪烁。顾沉舟的人显然没料到警察来得这么快,咒骂一声,迅速放弃了追击,跳上车,引擎轰鸣,朝着与警笛相反的方向疯狂逃窜,仓库里,只剩下那个被遗落的银色密码箱。警察很快包围了现场,苏晚晚在警察赶到油桶区前,被老周悄悄带离,消失在复杂的厂区阴影中,老周似乎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回到苏辰安排的安全屋,苏晚晚才松了一口气,腿上的枪伤疼痛让她冷汗直流,苏辰早已准备好急救箱,脸色凝重地为她处理伤口,幸好只是擦伤,子弹没有留在体内。“密码箱被警察作为证物带走了。” 苏辰一边包扎一边说,“我尝试远程破解,但箱子有物理自毁装置,强行开启会烧毁内容物,顾沉舟很谨慎。”苏晚晚忍着痛,眼神却异常明亮:“没关系,至少我们确认了,顾沉舟手里的确有至关重要的‘东西’,而且他正在交易,这趟险,值得。” 她看向沉默地站在一旁的老周,“周伯,谢谢您,您怎么会……”老周叹了口气,沧桑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二十年前,我在那家医院当保安……那晚的大火,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影……后来,我女儿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有人给了我钱,让我闭嘴离开……我为了女儿,昧了良心……” 他眼中充满痛苦和悔恨,“这些年,我一直偷偷关注着苏家,关注着你……我知道,报应迟早会来,今天,就当是还债吧。”他提供了一个关键信息:火灾当晚,他看到一个穿着后勤制服(很像张强)、行色匆匆的男人离开档案室方向,不久火就烧起来了。张强纵火,证据确凿,苏晚晚心中豁然开朗,这条线索,直指王秀娟夫妇和顾沉舟,而老周,也从沉默的旁观者,成为了她坚定的盟友。第十四章:终极阴谋浮出水面苏晚晚的枪伤需要静养,对外宣称是意外扭伤,秦佩兰得知后,特意派福伯送来昂贵的补品和一位家庭医生,言语间透着真切的关怀。苏建国和赵雅慧更是紧张,赵雅慧几乎天天来探望。苏晚晚在苏家的地位,无形中更上一层楼。养伤期间,苏晚晚并未闲着。她整合了所有线索:1. 王秀娟夫妇:被顾沉舟(通过星海资本)长期“供养”在澳洲,作为当年换婴的执行者和纵火销毁证据的帮凶。2. 张强:二十年前在顾沉舟(或其背后势力)指使下,制造档案室火灾。3. 顾沉舟:掌握着关键的“换婴证据”(很可能在王秀娟夫妇手中),并利用此操控苏晓晓、苏建业,试图搅乱苏家,他交易的那个银色密码箱,里面极可能就是原始证据或备份。4. 神秘第三方:那个发短信的人,至今身份不明,但似乎一直在暗中“帮助”自己对付苏晓晓?会是顾沉舟的敌人吗?最大的谜团在于:顾沉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二十年前还是个少年,苏家与他有何深仇大恨?苏辰的深入挖掘,终于揭开了冰山一角:“查到顾沉舟的出生记录,他母亲叫林薇,曾是……苏建国的初恋女友。”林薇?苏建国?苏晚晚脑中轰然作响!她立刻让老杨调查林薇的下落。反馈回来的信息令人震惊:林薇当年与苏建国感情很好,但因赵雅慧家族的强势介入,被迫分手。分手时,林薇已怀有身孕,她独自生下孩子,就是顾沉舟。后来林薇郁郁寡欢,在顾沉舟十岁左右时病逝,顾沉舟被孤儿院收养,后凭借过人的天赋和狠辣的手段,白手起家创立了云巅科技。【所以,顾沉舟是苏建国的私生子】苏晚晚瞬间明白了所有,【他恨苏建国始乱终弃,恨赵雅慧拆散他们母子,恨苏家夺走了他本应拥有的一切,所以他要报复,他要毁了苏家,而换婴事件……】“查到了,” 苏辰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林薇病逝前,曾在市立医院妇产科住过院!时间……就在你出生前后,她当时的住院病历……被加密了。”所有的碎片瞬间拼凑完整,终极阴谋浮出水面:顾沉舟的母亲林薇,在苏晚晚出生前后,因某种原因住进了同一家医院妇产科,顾沉舟不知如何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并认定是苏建国和赵雅慧害死了他母亲,为了报复,他利用年幼的身份不引人注意,策划了换婴事件——将苏晚晚与另一个女婴苏晓晓调换,让仇人的女儿在贫寒中长大,而让一个不相干的人顶替了苏晚晚的位置享受荣华,他掌握的证据,很可能就是林薇留下的日记、录音或当年参与者的证词,他留着苏晓晓,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作为棋子,搅乱苏家,让苏建国夫妇承受骨肉分离、被欺骗的痛苦,他最终的目的,是夺走苏家的一切,为他母亲复仇。原来如此,苏晚晚心中豁然开朗,同时也涌起一股寒意和荒谬感,我前世的悲剧,苏晓晓的扭曲,苏家如今的动荡,根源竟是上一代的爱恨情仇,顾沉舟……好深的算计,好狠的心。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再次震动。依旧是那个加密号码,内容却不再是挑衅:“游戏该结束了,明晚十点,老地方,废弃化工厂C区7号仓库,了结一切,一个人来,否则,证据会出现在所有媒体头条,你知道后果。”顾沉舟,终于要摊牌了!第十五章:生死时速,反杀布局顾沉舟的最后通牒,像一道催命符。苏晚晚知道,这是决战时刻。一个人去?那无疑是送死,但若不去,顾沉舟真把“换婴真相”公之于众,不仅苏家会陷入前所未有的丑闻风暴,她这个“假千金”的身份会被再次推到风口浪尖,赵雅慧和苏建国也将承受灭顶之灾,而且,她必须拿回那份证据,彻底了结这段孽缘,她不能退缩,但也绝不能坐以待毙。“苏辰,我需要你的帮助。” 苏晚晚目光坚定,“顾沉舟约我明晚见面,这是陷阱,也是机会,我要将计就计,让他自食其果。”她迅速说出自己的计划:利用顾沉舟想要“了结”的心理,假意赴约,但她不会真的一个人去,她需要苏辰做三件事:1. 技术控制:在仓库内外提前布置隐秘的针孔摄像头和监听设备,确保全程记录,同时,想办法干扰或控制顾沉舟可能布置的信号屏蔽和通讯。2. 关键证人:让老杨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明晚十点前,将王秀娟夫妇从澳洲“带”回来,他们是当年换婴的直接执行者,是人证,老周作为纵火目击者,也要秘密带到现场附近。3. 终极后援:通知秦佩兰和苏建国,但不是现在,在行动开始前,将仓库的实时监控画面,顾沉舟的邀约信息以及她所推理出的全部真相,打包发送给秦佩兰和苏建国。并附言:“救晚晚,拿证据,清门户,速来!”“太冒险了,万一顾沉舟直接下杀手……” 苏辰眉头紧锁。“他不会。” 苏晚晚冷静分析,“他恨的是苏建国,他要的是苏建国身败名裂、痛不欲生,杀了我,虽然解恨,但无法达到他最大的报复效果,他更想在苏建国面前揭穿真相,看着他崩溃,而且,他需要我活着,作为‘假千金’的证据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他一定会等,等苏建国出现,或者等他把证据公之于众的那一刻,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苏辰被她说服了:“好,我来安排,你……千万小心。”计划紧锣密鼓地展开,老杨那边动用了特殊渠道,不惜重金,终于在最后时限前,将惊慌失措的王秀娟夫妇从澳洲“请”了回来,秘密安置,老周也被苏辰接到安全屋,苏辰则利用技术,在仓库内外布下了天罗地网般的监控。九点五十分,苏晚晚将整理好的“真相包裹”和仓库实时监控链接,发送给了秦佩兰和苏建国的加密邮箱,附言只有冰冷的几个字:“证据和晚晚在仓库,顾沉舟是主谋,速救。”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独自驾车,驶向那个曾让她受伤的废弃化工厂,今夜,她要亲手终结这场跨越两代的噩梦。第十六章:图穷匕见,巅峰对决废弃的C区7号仓库,比上次来时更显阴森,几盏大功率探照灯将仓库内部照得如同白昼,驱散了黑暗,却更添几分肃杀。顾沉舟独自一人站在中央,依旧穿着那身深色风衣,身影挺拔而孤冷,他面前放着一张小桌,桌上正是那个银色的密码箱。苏晚晚推开沉重的铁门,走了进去,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响。“你果然来了,” 顾沉舟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丝……复杂的嘲弄?“比我想象的有胆量。”“东西呢?” 苏晚晚开门见山,声音平静。顾沉舟拍了拍密码箱:“就在这里,二十年前,你被调换的真相,苏建国始乱终弃、害死我母亲的证据,都在里面,想看吗?”“你的目的是什么?” 苏晚晚盯着他,“毁了苏家?毁了苏建国?还是……毁了我?”“都有。” 顾沉舟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看着你们这些所谓的‘家人’互相猜忌、自相残杀,看着苏建国知道真相后痛不欲生的样子,就是对我母亲最好的告慰,而你,苏晚晚,” 他目光锐利地刺向她,“你本不该存在,你是他们背叛和罪恶的产物,你享受了二十年本不属于你的富贵,你也是帮凶。”“荒谬,” 苏晚晚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上一代的恩怨,凭什么要我们下一代用一生来偿还?顾沉舟,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和你母亲的不幸,根源是那个时代和家族的束缚,而不是苏晚晚这个刚出生的婴儿,你利用无辜的苏晓晓,勾结苏建业,一次次伤害苏家,伤害我,你和你恨的人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卑劣。”“住口,” 顾沉舟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眼神瞬间变得暴戾,“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他猛地打开密码箱,从里面拿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和一盘老式磁带,“看看,听听,这就是你敬爱的父亲,是如何抛弃怀着他骨肉的可怜女人,这就是你们苏家的肮脏。”就在这时,仓库大门被猛地撞开,强烈的车灯照射进来,苏建国、秦佩兰在福伯和保镖的簇拥下,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他们显然收到了邮件,以最快速度赶来了。“顾沉舟,放开晚晚。” 苏建国看到苏晚晚安然无恙,松了口气,但看到顾沉舟手中的东西,尤其是听到他那番话,脸色剧变,“你……你到底是谁?”“我是谁?” 顾沉舟看到苏建国,眼中恨意滔天,他举起那本日记,声音如同地狱传来,“苏建国,看看这个,这是林薇的日记,她到死都念着你的名字,也恨着你的名字,我是林薇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如同晴天霹雳,苏建国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沉舟那张与自己年轻时隐约相似的脸,赵雅慧更是惊骇地捂住了嘴,秦佩兰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顾沉舟。“不可能……薇薇她……” 苏建国声音颤抖。“不可能?” 顾沉舟疯狂大笑,按下手中的一个微型录音机,里面传出林薇虚弱而充满怨恨的声音片段:“……建国……你好狠的心……我们的孩子……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听到吗?这就是被你抛弃、含恨而终的女人,而我,” 顾沉舟指着苏晚晚,又指向自己,“就是那个‘不会放过你们’的孩子,至于她,” 他指向苏晚晚,眼中满是恶意,“她根本不是你女儿,当年,是我让人把我和她调换了,让你们养了仇人的女儿二十年,让你们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成宝,结果却是个心思歹毒的蠢货,哈哈哈,苏建国,这滋味如何?”巨大的真相如同核弹爆炸,将苏建国彻底炸懵了,他看看顾沉舟,又看看苏晚晚,再看看那本日记和录音,巨大的愧疚、痛苦、震惊和被愚弄的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你……你这个疯子,” 赵雅慧尖叫出声。“我是疯子,也是被你们逼疯的,” 顾沉舟眼神一厉,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指向苏晚晚,“游戏结束了,苏建国,看着你‘心爱’的女儿死在你面前,作为你赎罪的第一步吧。”“不要,” 苏建国和赵雅慧同时惊恐大喊。千钧一发之际,“顾沉舟!看看他们是谁!” 苏晚晚猛地大喊。仓库侧门被推开!苏辰押着被堵住嘴、瑟瑟发抖的王秀娟和张强走了进来,老周也站在一旁,怒视着顾沉舟。“王秀娟,张强,把当年你们怎么受他指使,调换婴儿,怎么纵火烧档案室的事情,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 苏晚晚厉声道。人证的出现,彻底打乱了顾沉舟的计划,他没想到苏晚晚竟然能把这两个人从澳洲弄回来。王秀娟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和满屋子的人,心理防线崩溃,哭喊着:“我说,我说,是顾先生……不,是顾沉舟,二十年前他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把小姐生下的女婴和另一个同天出生的健康女婴调换……后来……后来他又让张强去放火,烧了档案室……我们是被逼的,是被钱蒙了心啊。”张强也瘫软在地,连连点头。人证物证俱在,顾沉舟是策划一切、制造了苏家二十年悲剧的幕后黑手,彻底坐实。“不——!” 顾沉舟看着背叛的王秀娟夫妇,看着苏建国眼中燃烧的怒火和秦佩兰冰冷的杀意,再看到苏晚晚那冷静而带着怜悯的眼神,他彻底疯狂了,他调转枪口,不再指向苏晚晚,而是指向了苏建国,“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妈,是你毁了我,你去死吧!”他扣动了扳机!“砰”第十七章:尘埃落定,真相大白枪响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一道身影猛地扑向苏建国。“噗” 子弹入肉的声音沉闷响起。倒下的,不是苏建国,而是挡在他身前的——福伯,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在最后一刻,用自己的身体为苏建国挡下了致命的子弹,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福伯,” 苏晚晚、苏建国、秦佩兰同时发出惊怒的痛呼。“啊” 顾沉舟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福伯会挡枪,就在他愣神的电光火石之间。“砰,砰” 两声枪响,来自苏建国带来的保镖,他们反应极快,在福伯倒下的瞬间就开了枪。一枪打中顾沉舟持枪的手腕,手枪应声而落,另一枪打中他的小腿,顾沉舟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保镖们一拥而上,瞬间将顾沉舟死死制服。“福伯,福伯,” 苏建国扑到福伯身边,老泪纵横,秦佩兰也踉跄着走过来,看着跟随自己大半生的老伙计,眼中充满了痛惜。福伯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先……先生……老夫人……老奴……尽忠了……晚晚小姐……好孩子……” 他的目光看向苏晚晚,带着欣慰和托付,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福伯——” 苏晚晚的泪水夺眶而出,这位沉默却一直给予她无形关照的老人,最终还是为了守护苏家牺牲了,仓库内一片悲恸和死寂,只有顾沉舟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秦佩兰站直身体,苍老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威严和冰冷,她看着被按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顾沉舟,声音如同审判:“顾沉舟,你为母复仇,情有可原,但手段卑劣,罪大恶极,调换婴孩,制造火灾,操控人心,构陷亲人,谋杀未遂,桩桩件件,罪无可赦,苏家容不下你,法律更容不下你,福伯的血债,必须用你的余生来赎。”她转向悲痛欲绝的苏建国和赵雅慧,又看向泪流满面的苏晚晚,声音带着沉痛和一丝释然:“真相虽然残酷,但终归大白,晚晚,你是我苏家血脉,这一点,从未改变!这些年,委屈你了,苏家欠你的,奶奶会用余生补偿。” 她的话,彻底为苏晚晚的身份正名——无论血缘如何,她都是苏家承认的女儿和继承人。她又看向被保镖控制的王秀娟夫妇:“你们二人,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法律自会审判。”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苏辰和老周身上,带着一丝赞许和感激:“苏家,会记住你们的援手。”尘埃落定,跨越二十年的阴谋与仇恨,以福伯的牺牲和顾沉舟的伏法,画上了句号,苏晓晓作为棋子,将永远在疗养院度过余生。苏建业也将面临严厉的家法处置。苏晚晚看着悲痛的苏建国,看着愧疚不安的赵雅慧,看着威严却疲惫的秦佩兰,心中百感交集。仇报了,身份正名了,苏家的危机解除了,但福伯的死,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这个家,早已千疮百孔。第十八章:拆家完成,何去何从?福伯的葬礼低调而隆重,这位为苏家奉献一生的老人,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和哀悼,他的离去,也让整个苏家笼罩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反思之中。顾沉舟被移交给司法机关,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刑期,王秀娟夫妇作为从犯,也将面临法律的审判,苏建业被秦佩兰动用家法,剥夺了全部财产继承权,只保留了极少部分生活保障金,被勒令离开本市,永不归来,苏晓晓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风波过后,苏家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但内部的气氛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苏建国经历了巨大的打击,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他对苏晚晚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对“女儿”失而复得的愧疚,有对她智勇双全的感激,更有对福伯因保护自己而死的深深自责,他试图弥补,将更多的集团事务交给苏晚晚处理,言语间充满了依赖。赵雅慧更是小心翼翼,她想起自己过去对苏晚晚的猜忌和冷落,想起自己对苏晓晓的盲目宠爱,悔恨交加,她几乎把苏晚晚当成了唯一的寄托和救赎,事无巨细地关心,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秦佩兰则显得更加超然和睿智,她将苏晚晚叫到身边,郑重地将代表苏家核心权力的一枚古朴印章交给了她:“晚晚,苏家历经此劫,百废待兴,奶奶老了,你爸爸也需要时间,以后这个家,这副担子,你要挑起来。奶奶相信你。”这是无声的传承,是最大的认可。苏晚晚握着那枚沉甸甸的印章,看着眼前殷切的苏建国,小心翼翼的赵雅慧,以及眼中带着期望的秦佩兰,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和激动,只有一片沉静,甚至……一丝疲惫。这个家,太沉重了,充满了算计、背叛、鲜血和无法弥补的伤痕,福伯的死,像一个巨大的阴影,提醒着她这里曾经发生过的罪恶,她重生归来,是为了复仇和保命。如今,仇已报,命已保,甚至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权力和地位,但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拆家保命,任务完成,她看着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可这个用福伯生命换来的‘家’,还是家吗?她找到了苏辰,少年依旧穿着连帽衫,在电脑前敲打着代码,眼神专注。“我要走了。” 苏晚晚平静地说。苏辰敲击键盘的手顿住,抬起头,眼中没有太多意外:“想好了?去哪里?”“不知道,先离开这里。” 苏晚晚笑了笑,“也许去找找我的根?那个被换走的、真正的‘苏晚晚’的家人?或者,只是到处走走。”苏辰沉默了几秒,点点头:“也好,这地方,是挺没劲的,需要我做什么?”“帮我处理一些资产,换成方便流动的,另外,保持联系。” 苏晚晚说。“没问题,” 苏辰干脆地答应。她又去见了老周,老人依旧在花园里侍弄花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周伯,我要走了。”老周动作没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走吧,天高海阔,比这笼子强。” 他剪下一支开得正好的玫瑰,递给她,“带着,路上看。”苏晚晚接过玫瑰,花香馥郁,她郑重地向老周鞠了一躬:“谢谢您,周伯,保重。”最后,她去见了秦佩兰。“奶奶,我想出去走走。” 苏晚晚没有拐弯抹角。秦佩兰看着她平静而坚定的眼神,没有挽留,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奶奶知道,这个家,让你受委屈了,也让你累了,想出去散散心,也好,苏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枚印章,你拿着,算是个念想,也是奶奶给你的底气。”苏晚晚没有拒绝那枚印章:“谢谢奶奶,我会常回来看您。”秦佩兰点点头,眼中带着不舍和释然。苏建国和赵雅慧得知苏晚晚要离开,反应激烈,苏建国试图用责任挽留,赵雅慧更是哭成了泪人,苦苦哀求,但苏晚晚去意已决。她只拿走了自己应得的一部分,苏建国坚持给她的补偿和少量苏家股权,以及秦佩兰给的印章。离开苏家那天,阳光很好,没有隆重的送别,只有秦佩兰站在二楼的露台上,静静地看着她,苏建国和赵雅慧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充满了挽留和不舍,苏晚晚没有回头,坐进了苏辰安排的车里。车子缓缓驶离苏家那栋象征着财富与权势的豪华别墅,苏晚晚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建筑,心中没有留恋,只有一片如释重负的轻松。第十九章:新的起点,保命成功苏晚晚没有立刻开始漫无目的的旅行,她先是去了福伯的墓地,献上一束洁白的菊花。“福伯,谢谢您,我走了,您放心,我会好好活着。” 她轻声说道,微风拂过,仿佛带来了老人慈祥的回应。然后,她联系了老杨侦探,支付了丰厚的尾款,并提出了新的委托:“帮我查一个叫‘李桂芬’的女人,大约四十五到五十岁,二十年前,她在市立医院妇产科,生下一个女婴,但据说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了……我怀疑,那个女婴,就是被换走的‘苏晓晓’,也就是……我原本的身份。”这是她离开前最后的牵挂,她想找到自己血缘上的生母,无论结果如何,做完这一切,苏晚晚带着简单的行李和兑换好的资金,坐上了飞往南方的航班,她没有选择繁华的都市,而是去了一个风景秀丽、节奏缓慢的海滨小城。她在那里租了一个带小院子的房子,推开窗就能看到蔚蓝的大海,她每天睡到自然醒,去海边散步,看日出日落,在街角的小咖啡馆看书,和邻居学做当地小吃,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生死危机,只有平淡而真实的烟火气。苏建国和赵雅慧偶尔会打来电话,语气小心翼翼,带着思念和愧疚,苏晚晚会平静地接听,告诉他们自己很好,让他们保重身体,秦佩兰也会定期联系,话语不多,但透着关心,偶尔会说说苏家的近况——苏建国在慢慢走出阴影,集团运作平稳。苏辰成了她最固定的联系人和“财务管家”,时不时给她发些搞笑的段子或者最新的科技八卦,顺便报告一下她那些股权的收益,老周也托人给她带过一盆精心培育的小盆景。日子平静如水,苏晚晚的脸上渐渐有了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容,重生归来的紧绷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她开始学习以前没时间接触的东西,插花、潜水、甚至尝试写点随笔,她不再是苏家那个需要步步为营的“假千金”,也不是时刻警惕的复仇者,她只是苏晚晚。几个月后的一天,苏晚晚正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手机响了,是老杨侦探。“苏小姐,您要找的李桂芬女士……有线索了。”第二十章:尾声:拆家小能手的未来阳光透过爬满绿藤的窗棂,洒在铺着素色桌布的小圆桌上。苏晚晚穿着舒适的棉麻长裙,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正在给自己冲泡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院子里,她种下的茉莉花开得正好,清香随着微风飘进屋内。距离她离开苏家,已经过去大半年,海风似乎洗去了她身上最后一丝阴霾,眉眼间尽是平和与从容。手机屏幕亮起,是苏辰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夸张的表情包:“姐,你猜怎么着?你扔在苏家不管的那点‘小钱’,又翻倍了,躺赢的感觉爽不爽?求包养。”后面还附了一个账户余额截图,数字长得晃眼。苏晚晚失笑,回了个敲头的表情:“没出息,自己赚去,最近在盯哪个项目?”苏辰很快回复:“一个脑机接口的初创团队,有点意思,要不要掺一脚?保证比苏家的地产香。”“资料发来看看,”*苏晚晚回道,虽然她喜欢现在的平静,但也不排斥有趣的投资机会。刚放下手机,另一条信息提示音响起。是秦佩兰发来的:“晚晚,天凉了,注意加衣,你爸爸上周去复查,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家里一切都好,勿念。”后面附了一张苏建国在花园里修剪花草的照片,虽然背影依旧有些萧索,但总算有了点生气。苏晚晚看着照片,心中微暖,回复:“谢谢奶奶,我会注意,爸爸气色看着好多了,您也多保重身体。”放下手机,她端起咖啡,走到窗边。碧海蓝天,白鸥翱翔,小城的生活宁静而美好。这时,邮箱提示音响起,是老杨侦探发来的加密邮件。苏晚晚点开邮件,里面是关于李桂芬的最新调查报告,以及几张翻拍的老照片,报告显示,李桂芬当年痛失“爱女”后,离开了伤心地,辗转去了西南边陲的一个小镇生活,她一生未再嫁,生活清贫但平静。照片上的女人,面容沧桑,眼神却有着一种历经苦难后的坚韧。邮件的最后,老杨写道:“苏小姐,根据我们调查和李女士邻居的回忆,李女士这些年,一直珍藏着一个褪色的婴儿襁褓,从未离身,她似乎……从未真正相信女儿已经夭折。”苏晚晚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照片上李桂芬那双眼睛上,又看向邮件末尾那句话,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酸楚,有怅然,也有一丝……微弱的期待?她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线,阳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拆家是门技术活,保命是终身事业。至于下一个目标?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温柔而坚定的弧度。也许,是时候去寻找那份被遗忘了二十年的亲情了?无论结果如何,这都将是她新生的又一段旅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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